昧的空气。
朱高炽猛地松开揽着张妍的手,张妍慌忙转身整理云鬓,珍珠步摇撞发出清脆声响。
“王淮,怎么了?”朱高炽强压下心头懊恼,玉带扣硌得腹部生疼。
王淮垂着眼帘,指尖摩挲着衣角:“主子,太医院那边拒绝了奴才。”他偷瞄着朱高炽阴沉的脸色,声音愈发颤抖,“院判王景弘说,太医院的大夫皆是扁鹊再世、华佗重生,容不得江湖郎中玷污医道。”
张妍手中的象牙篦子“当啷”掉在妆奁里。朱高炽盯着案头的《黄帝内经》,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突然变得刺眼——不过是个正六品院判,竟敢公然驳太子的面子?
“你有没有说是本宫的命令?”他的指节叩在紫檀木案上,发出闷响。
“回殿下,奴才说了。”王淮缩着脖子。
朱高炽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,记忆如潮水翻涌:前世研究明史时,确实见过王景弘这个名字——不过是永乐年间籍籍无名的太医,怎会有如此胆量?
“主子,奴才有密事禀报。”王淮突然压低声音,脸涨得通红,“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张妍识趣地起身,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,王淮立刻小碎步上前,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朱高炽耳边:“那王景弘的兄长王景辉,是汉王麾下的参将!靖难时二人同生共死……”
铜鹤香炉中突然爆出火星,惊得朱高炽浑身一颤。
他终于明白为何王景弘敢这般有恃无恐——在这个太医眼里,汉王才是未来的天子。
想到汉王党羽竟渗透到关乎自己性命的太医院,朱高炽后背瞬间渗出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