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发生了什么,但是每次结束后,母亲将我放出来,还能给我些平常吃不到的食物。再后来,我便不吵不闹,也不知从何时开始,母亲就不再避着我……我很长很长一段时间,都不明白她到底是迫不得已,还是……乐在其中。”
宁锦璃问:“那你后来明白了?”
萧启棣苦笑,摇摇头说:“没有,我看不懂她。她既可以在我被欺负遭毒打的时候,用她自己的身体为我挡住,也可以为了让我不饿肚子,去卑微讨好男人……她还可以,为了劳安和野种,妄想杀掉我。这样一个女人,谁能看懂?哪怕再过两千多年,也没有人能把她看个明明白白吧……”
宁锦璃道:“保护你,把你养大,是因为她是你亲生母亲,也许在最初的那些年,你也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。后来她勾结劳安,做出种种错事,是因为她是一个人,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,有太多人容易迷失在欲望中。而她的一生,或许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。”
萧启棣蹙眉,“你是说她身不由己?难道她后来争权夺利,丧心病狂到想用野种来换掉我,也不是她为了自己?”
“是为了她自己,但我想,应该不是为了她真正的自己,”宁锦璃轻声说,“换句话来讲,她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悲剧,我并非为她的过错洗白,只是我觉得,不能把时代弊病酿成的错,全归罪到她的身上。”
萧启棣眉头皱得更紧了,“时代弊病酿成的错?”
宁锦璃握住他的手,缓缓道:“试想一下,如果天下太平,没有纷争压迫,不论男人女人都可以安居乐业平等相处,她会变成司徒巍的小妾吗?她会被司徒巍当做工具送给你父亲吗?她会在后来遇到劳安的时候,错把对方当成自己的精神寄托吗?”
一番话,让萧启棣陷入了沉思。
轰——
突然一声闷响。
两人背后的柜子由于年久失修和腐朽,又被萧启棣打开柜门破坏了勉强维持的脆弱结构,在这一刻垮塌了。
萧启棣急忙拉着宁锦璃起身,就在这时,看到碎木板下边,压着一些竹简。
出于好奇,两人检查了下。
发现柜子里有个小夹层,散落的竹简片就是从里边掉出来的。
萧启棣捡起竹简片一看,愣神道:“这是我母亲的笔迹。”
宁锦璃看不懂篆体字,便问他上边都写了什么。
萧启棣将竹简片清理了下,一大堆竹简当中,只剩下十几根竹片还算保存完好,能够辨认行文内容,其他的就已经损坏了。
萧启棣嘴唇微动,“今日吾儿启棣会走路了,摇摇晃晃,甚是可爱,祈求上苍保佑吾儿平安健康,长命百岁。”
宁锦璃惊讶道:“这是你母亲写的日记?”
“看来……是的。”萧启棣暗暗咬了下后槽牙,拿起另一片竹简,又念道,“棣儿遭荒国贵族子弟以食物为诱饵戏耍殴打,吾为其母,却无能为其出头,吾愧对棣儿……不配做母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