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明岚从来不让她说“没考好”,她只会板着脸说,“你不是没考好,你是没学好。*y_d¢d,x~s^w?./c_o?m.”
成绩单放在桌子上,明厘托着腮,和游灿面对面坐着,头顶仿佛住了大朵乌云。
“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。”沉默了很久,她说,“每一科都考得很差,每一科,就连数学都有失误。”
游灿皱着眉,仔细看着她的成绩单,又偷偷抬眼看向明厘。
她正盯着面前的习题册走神,嘴角绷得笔直。
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,每一科都发挥得不好。
以至于她今晚来到麦当劳后,消极怠工,一个字都写不下去。
明厘看起来平静,但掩不住眼神失落。
学了这么久,终于逮到一次含金量高的考试,结果考砸了。
这时候必须得照顾她的情绪,不能一个劲推着人往前走。
游灿圈了几个数字,分析道:“你看啊,跟上次比分数是低了,可这如果是正式高考,你这分数上T大也没问题。”
“只能去T大最差的专业。”明厘毫不留情地说。
他说:“但是你想,一模就是打击人自信的,要是把题目出简单了,人人都觉得能上重点,接下来几个月还学不学了?”
他说的确实有道理,但明厘不会感恩出题老师的良苦用心。
人在经历重大的挫败后,是高歌前进还是索性放弃,不过是一念之间。
明厘趴在桌子上,余光看着白纸黑字的成绩单,烦躁地闭上眼睛。
“好累,我想睡觉。”她说。
游灿也趴下,两人头抵着头,他说:“你现在看书也看不进去,要不今晚就当放松了,别看了。”
明厘没睁眼,“不行,我怕我一懈怠就找不回感觉了。.白?马¢书+院¨ ^哽^芯!嶵\快-”
游灿学不进去的时候,就跑出去打球或者打游戏,等玩够了再回来学。
但是她不一样,她必须得时刻紧绷着,休息一个小时都算奢侈。
明厘说:“我休息十分钟,十分钟之后叫我吧。”
游灿说好。
其实她睡不着,感觉每天身体都在超负荷运转,全靠意志撑着,一模成绩像一把大锤,无情地砸断了她的支柱。
现在心底是一片废墟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游灿碰碰她的胳膊,明厘睁开眼睛,坐直了身体。
也就十分钟的功夫,变成复活的女侠。
“自我修复完了,给我试卷,我要看下错题。”
游灿递过卷子,托着腮静静看着她。
考完试后,最痛苦的就是看错题,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最难堪的。
她正用红笔在错题旁认真标记,干脆利落,没有半点犹豫,耷拉下来的两缕头发也被小发卡别上,侧脸都透着专注。
最让游灿佩服的就是这点。
她说修好了,就是真的翻篇了。不像其他人要死要活好几天,明厘总能像电脑清理缓存一样,把负面情绪一键删除,让内心充盈着自信。
一模过后,班里的冲劲突然被拦腰斩断似的,弥漫着一种消极和疲惫。
就在一周之前还在焦虑时间不够用,恨不得通宵学,但今天一来,她好几次瞥见同学上课打盹,也不背书也不做题,就趴着睡觉或者发呆。
脸色很差,嘴唇发白,明显睡眠不足。
十七八岁的年纪,却活成油尽灯枯的模样。
游灿先前的话一语成谶,倒计时的数字依然在减少,但很多人的拼劲快要耗光了。
也是一模过后,游灿回了学校。
他一周只有三天需要给竞赛的学生上课,剩下时间就在学校待着。!薪/完`本?神?栈* ^蕪_错`内?容.
在最后排一坐,谁有不懂的问题都排着队去找他讲。
班里那些杂乱琐碎的工作,他主动从凌越手里接过来,让她专心备考。
凌越看起来也好几天也没洗头了,利落地扎了个丸子头,双手合十,“谢谢谢谢谢谢!考完请你吃饭!”
“不用客气。”游灿笑了笑。
明厘担心他来回跑会吃不消,但他本人乐此不疲。
也是有他在学校待着,她心里更踏实了点。
一模出成绩没几天,她想着去找老师聊聊,分析一下成绩,于是,卡着点去了数学组的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