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是非不为也,实不能也。`微?趣_小^税^旺* +哽/辛/嶵/全~
所谓疏导,其实就是指定一块地方,说,往这放水,把这儿淹了,保全大家。要知道,那时是很民主的,每个部落都可以强调本部落的基本权利是神圣不可侵犯的。鲧想放水的话,淹哪儿,哪儿都不干。跟人讲牺牲你们保全大家的道理,作善意的想象,应该是每个部落都有些高尚人士,表示能接受。但回去一投票,他们总是少数派,即使不被愤怒的群众用石头砸死,吃里爬外的名声是少不了了。
所以,是否用疏导的办法治洪,不是技术问题,而是体制问题。鲧手里没权,只好选择硬堵,以求在制度框架允许的范围内做到最好,尽可能延缓灾难的发生。结果就是人力物力投入越来越多,堤坝越筑越高,洪水越来越大,最终决堤,“汤汤洪水方割,浩浩怀山襄陵”,大家都没日子过。
所以,鲧的失败,是原始民主制度的失败,是私有权至上的普世价值的失败。尧、舜和部落议会当然可以把所有罪责都推到鲧头上,但最终,总得有个解决问题的人,面对浩浩汤汤的洪水,他们还是只有靠边站。-狐^恋¨蚊^血~ .追¨蕞.歆?章_截*
鲧的儿子禹出场了。
禹在会稽山大会诸侯,防风氏来晚了,禹就将之处死,然后展览尸体。迟到而已,何至于闹得这么严重?
史料上说,防风氏的个子特别大,遗骨就能堆满一辆车,显然也是个强人好汉。禹杀他,是立威。
禹在给所有人传递一个信号:我要淹你家,你得认,不然我杀了你——这是在为疏导治洪的方案扫除政治障碍。
古防风国在今天的浙江德清。我看到有德清人写文章,鼓吹防风氏是一位企图阻止禹建立专制统治的古代民主斗士。真别说,这个判断,可能大概也不错。
只不过,被洪水折腾惨了的普天下人民,那时更愿意接受的恐怕还真是可以消除洪水的专制,而不是拖着大家一起完蛋的民主。
墨子所处的时代,是一个乱世。
古人经常这样比喻,乱世就像洪水。《尚同》中的专制气味,底下确实是大禹治水一般的雄心。′w¨o!d^e?b~o-o!k/s_._c_o/m*
看见这样的选择,从亚里士多德到孟德斯鸠、黑格尔,西方传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(现在措辞倒往往是客气些了):东方民族,命里注定是要犯贱的。
墨子不信命。我们呢?
第三章 杨墨之言盈天下
战国中期,史料渐多,历史轮廓渐渐清晰。诸子们的活动,虽然不是史书关心的重点,但数得出名号的人物,还是可以排出一大串。这个景象,和之前大不相同。我们知道,孔老师很寂寞,见见官僚,教教学生,但很少有学者出来做他的对手;墨巨侠也只是拍拍儒家的小虾米。高手对决的景象,直到这个年代才多起来。战国中期的思想界,真真是俊采星驰、流光溢彩,是黄金时代中的黄金时代。
引子
要让战国时期各位大家一个算一家,也就是所谓“诸子百家”。但要把观点相似的人归置起来算一家,该怎么处理,难度就大了。庄子、荀子、韩非都尝试过分类,但对后世最有影响的分类法,还是汉朝人搞的。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,有一篇《论六家要旨》,所谓六家是:
(1)阴阳家;(2)儒家;(3)墨家;(4)名家;(5)法家;(6)道德家。
这篇文章纵论六家的长短,推道德家(也叫道家,但似乎不含庄子)为最高,兼具各家之长而没有各家之短。不过他没说各家都有些什么人物。
《汉书.艺文志》里,推出了一种更著名的分类法:
(1)儒家;(2)道家;(3)阴阳家;(4)法家;(5)名家;(6)墨家;(7)纵横家;(8)杂家;(9)农家;(10)小说家。
除了司马谈的六家之外,又增添了四家,凑成了整数。这里面,小说家档次最低,不入流,所谓“可观者九家而已”。这入流的九家,也就是后世所谓的“九流”。
《艺文志》相当于是汉朝皇家图书馆的藏书目录,所以在每一家下面都罗列了著作和作者。我们今天说,某某是道家,某某是法家,主要就是依据这篇“志”。
但实际上,这样的分类问题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