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和殿偏殿。-k/u`n.l,u^n.o*i*l,s\.¨c·o+m·
崇祯面对户部奏报:“盐税十年积欠逾二百万两,盐商勾结官员,追缴无门。”有一点无语。
到底他们是我的臣子还是我是他们的臣子,怎么什么事都要我来拿主意。
崇祯眼里闪过一丝愠怒,但当他看到这本弹劾魏忠贤的奏折,脸上漏出了一抹坏笑,暗道:看来计划要加快了。
皇帝本来就是斗蛐蛐的,怎么能变成蛐蛐,亲自下场呢。
“来人,把魏忠贤给朕喊过来。”
小太监听到命令,便急匆匆地跑出大殿。
不多时,殿门被吱呀推开,王承恩躬身趋近:“皇爷,人到了。”
魏忠贤无声跪伏,额头抵住砖缝,叩首道:“老奴……叩见吾皇万岁。”
“免礼,来人,赐座上茶。”
小太监应声而动,魏忠贤依旧是那副万古不变的奴才样,但只有他的对手才知道他的狠毒。
崇祯看着魏忠贤的反差,暗道有趣。从刚穿越到大明的时候,他就知道他或者说大明的敌人是那个什么都想掌握江南仕族。
而数忠贤只不过是自己那个便宜老哥用来制衡文官和敛财的工具,他的一切权势都来自皇上。
一旦皇上不需要他,或者需要用他来背黑锅,等待他们的只有抛弃。,如!文*网, /已/发.布^最!新\章_节^
如果你魏忠贤听话一点,朕不介意给你一个善终,魏忠贤,崇祯暗自思索道。
“江南盐商欠了朝廷二百多万两银子。”
崇祯开口,打破了死寂。
“锦衣卫查了三个月,只追回三万两。”
“厂臣掌东厂二十年,”
崇祯的声音骤然变冷,接着说:
“最懂怎么让铁公鸡拔毛。”
魏忠贤猛地抬头,浑浊老眼撞进帝王深不见底的瞳孔,惊得魏忠贤枯爪般的手在袖中一颤。
在大行皇帝身边得奉了这么多年,他自然知道这位皇爷的意思,但这又怎样呢?
天子下召,不遵便是抗旨,这就是皇帝的势,想不到小皇帝才登基数月,便领悟了这个道理。
“奴才遵旨。”魏忠贤拱手应下。
这就让崇祯有些诧异,没想到魏忠贤的觉悟这么高,与那些把他当成牛马的文官形成鲜明对比。
崇祯终于明白古代皇帝为什么喜欢奸臣了,这感觉太爽了,只要动动嘴皮,他们就一定会把他办得好好的。
崇祯突然想让朝堂上魏忠贤这样的人多一点,收回思绪,崇祯接着说道:
“朕也不难为你,朕明旨加封你为‘钦差督理盐税总督江南诸省’,赐金牌,许带三百东厂缇骑南下。*秒!章-节\小_说?网~ +已\发?布/最′新*章!节~”
“暗旨交骆养性,”一卷密封黄绫塞进魏忠贤的手里,“名单上勾结盐商侵吞税银的官员,你查实罪证后留一口气,活着押回京。”
最后一句压得极低,附在魏忠贤的耳朵上,说道:
“脏银解七成入户部账,余三成……送西苑银作局小库。”
崇祯的话激起魏忠贤一身寒栗,魏忠贤没有想到崇祯玩这么大,这相当于明示魏忠贤放开手脚,专心捞银子。
他难道不怕江南文官集体抗税吗?突然魏忠贤似乎想到什么,脸色一暗,是啊,朝堂一片哗然,陛下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推出去,用来平息民怒。
崇祯看着魏忠贤的脸色,隐隐地猜出了他的想法,但却没有开口画大饼,只是静静地看着魏忠贤,等待着魏忠贤的态度。
“奴才遵旨,十日之内,奴才便去江南赴任。”
崇祯点点头,依旧延续着面瘫演技,看着魏忠贤走出大殿。
…………
半月之后,扬州瘦西湖。
“厂公,人来了。”魏忠贤的干儿子轻声提醒,魏忠贤点了点头。
湖上画舫悬满油灯,光影碎飘在湖面上。
八大盐商之首周万贯托起紫檀匣,夜明珠晕光映着他谄媚的笑:
“九千岁一路劳顿,小人们凑了二十万两茶钱……”
绸缎盖布下并非银锭,而是厚厚一叠“弘光元年”盐引——这是弘光朝开出的票证,新朝理当作废的死纸!
魏忠贤用手指抚摸着泛黄的盐引,面色如常。
这让周万贯有些拿不准,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不要拿出提前备好的真银子,打发一下魏忠贤。
船外忽然传来刀鞘撞击声,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