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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槐花!
一簇极其茂密、极其妖异的惨白色槐花!
这些花朵比村口妖树上挂着的更加硕大、更加饱满!花瓣肥厚得近乎透明,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、死尸般的惨白光泽,仿佛吸饱了人油!花心深处,不是寻常的嫩黄花蕊,而是密密麻麻、如同细小虫卵般的暗红色颗粒!浓郁到令人眩晕的甜腻香气,正是从这些妖花中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,与缸底的腐肉恶臭混合,形成一种足以让灵魂腐烂的诡异气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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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令人头皮炸裂的是,这簇妖花的根部,并非扎在泥土里。
无数细如发丝、惨白中透着死灰的根须,如同活物的血管神经网,深深地、贪婪地扎进缸底那粘稠的腐肉浆液之中!这些根须在腐肉里微微搏动、吮吸,每一次搏动,都让那些惨白硕大的花苞轻轻颤动,散发出更加浓郁的甜香!仿佛这口腌菜缸,就是一个人肉为壤、以死亡为滋养的…活体花盆!
“呃…” 一声压抑的呻吟从我喉咙里挤出。眼前的景象超出了理解的极限。腌人肉…养妖花…这口缸…是谁的“杰作”?埋在这里多久了?
就在这时——
“沙…沙沙…”
一阵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摩擦声,从我背靠的那面土墙深处传来!
声音不是来自暴露的老根,而是来自更深、更厚的土层内部!仿佛有无数的东西,正被缸中妖花散发的浓烈甜香所吸引,从四面八方、从桃溪村的每一寸土地之下,向着这个小小的地窖…疯狂涌来!
头顶破碎的洞口,那口红棺的阴影似乎更加沉重了。棺木深处传来的“嗬嗬”喘息声,陡然带上了一种急切的、贪婪的兴奋!那几根探入地窖的粗壮老根,猛地加快了摆动的频率,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!
面前王猛化成的白色根茧,蠕动和膨胀的速度骤然加快!“沙沙”声变得密集如雨!茧的表面,甚至开始鼓起一个个微小的花苞雏形!
角落栓柱蔓延的白色“菌毯”,如同被注入了活力,加速向我脚边侵蚀!边缘的根须甚至微微昂起,如同嗅探的蛇信!
缸中那簇妖异的槐花,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硕大的花瓣无风自动,轻轻摇曳,散发出更加浓郁的、令人神魂颠倒的甜香!
而我小腿深处那搏动的凸起,在这骤然加剧的甜香刺激下,猛地爆发出一阵撕裂般的剧痛!仿佛有什么东西,正迫不及待地要破体而出!那蔓延的青纹瞬间爬过腰腹,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我的胸腔!每一次呼吸,都感觉有无数的根须在肺叶里野蛮生长!
“嗬…呃…” 我痛苦地蜷缩起来,双手死死抠住冰冷的地面,指甲崩裂,鲜血混入泥土。视线开始模糊,意识如同风中残烛。
就在这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,我的目光,被缸内腐肉浆液表面漂浮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。
那是一小块尚未完全腐烂的皮革。边缘破烂,沾满油污和暗红的血垢。皮革上,似乎用某种尖锐的东西,深深地、歪歪扭扭地刻划着几个模糊的字迹。
借着洞口透下的微光,我死死地辨认着。
那刻痕深可见底,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绝望,仿佛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刻下:
**“村…长…种…的…”**
村长种的?!
一股比地窖里所有恐怖加起来还要冰冷百倍的寒意,瞬间冻结了我的灵魂!
村长?那个在村口被李老栓鬼魂指认、在自己家被乌鸦血标记、最后在井边破腹投根的…村长?
他…他早就知道?他…他甚至在更早的时候,就在这祠堂的地窖里…用村民的尸骨…“种”下了这种东西?!
二十年前失踪的张寡妇丈夫…这些年村里不明原因死去、草草掩埋的人…难道都…都成了这缸中之花的“肥料”?!
这口缸…这妖异的槐花…和村口那棵正在复活的巨槐…有什么联系?!
无数破碎的线索、恐怖的画面,如同沸腾的熔岩,在我濒临破碎的意识里疯狂冲撞、炸裂!
李老栓指认村长的怨毒鬼眼…会计家门窗上乌鸦血绘成的巨大根须图…村长在井边破开自己腹腔扯出根须团的疯狂…陈先生死前发现的“肚子里生根”…还有这缸底刻着的、用生命发出的控诉…
一个庞大、邪恶、令人窒息的真相轮廓,如同从地狱深渊浮现的冰山,带着毁灭一切的寒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