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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看到了王猛家那低矮的院墙。院门虚掩着,里面一片死寂。王猛喘着粗气,一脚踹开院门。
院子中央,那口用厚重青石板盖着的地窖入口,静静地躺在月光下,像一口深埋的棺材盖。
王猛冲过去,用没受伤的左手和肩膀,奋力去撬那块沉重的石板。另外两个村民也赶紧上去帮忙。
“一!二!三!嘿——!”
沉重的石板被一点点撬开,挪向一边,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、黑洞洞的方形入口。一股阴冷、潮湿、带着泥土和陈年腌菜味道的气息从洞口涌出,虽然沉闷,却奇迹般地没有那股甜腥味!
这寻常的地窖气味,此刻闻起来如同天堂的芬芳!
“快!下去!” 王猛喘息着催促。
一个村民迫不及待地顺着入口的土台阶向下爬去。
就在这时——
“哒…哒…哒…”
一阵极其轻微、却异常清晰的敲击声,突兀地从我们头顶上方传来!
声音来自王猛家低矮的屋顶!
那声音规律、沉闷,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熟悉感——和之前在祠堂屋顶听到的,一模一样!
“咚…咚咚…”
声音缓慢地移动着,从屋脊,移向屋檐,最后,停在了我们头顶正上方!
我们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。撬石板的,准备下地窖的,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,惊恐地抬头望向那片被屋檐阴影笼罩的黑暗屋顶。
死寂。只有我们粗重的喘息。
“哒。”
最后一声轻响,仿佛就在我们头顶的瓦片上敲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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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声音消失了。
一股冰冷的寒意,顺着脊椎瞬间爬满全身。
“别…别管了!快下去!” 王猛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,猛地推了一把还在发愣的另一个村民。
那村民如梦初醒,连滚爬爬地钻进了地窖入口。
我也紧随其后,手脚并用地顺着冰冷的土台阶向下爬。阴冷的土腥气包裹上来,地窖狭窄而深,手电光柱向下照去,只能看到堆放的杂物轮廓和冰冷的泥土地面。
就在我的头刚刚没入地窖入口的阴影,双脚还踩在台阶上时——
“噗通。”
一声极其沉闷的、重物落地的声响,清晰地,落在了我头顶上方——地窖入口旁边的泥地上。
紧接着,一个东西的影子,被外面惨淡的月光投射下来,斜斜地覆盖了地窖入口的边缘,也覆盖了我还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腿。
那影子…扭曲、细长…末端微微分叉…像一根…干枯的树枝…或者…一根垂落的根须?
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甜腥气味,如同冰冷的瀑布,猛地从洞口上方浇灌下来!瞬间充斥了整个地窖入口!
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冻结!头皮炸裂!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尖叫被死死扼在喉咙里!
“快下来!关门!” 王猛在下面地窖深处发出变了调的嘶吼。
我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,猛地向下一蹿!整个人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窖泥地上!与此同时,上面传来王猛和另一个村民用肩膀死命顶撞石板、将其挪回原位的沉重摩擦声!
“轰隆!”
厚重的青石板终于严丝合缝地盖住了入口!
最后一丝月光和外面那令人绝望的甜腥气息,被彻底隔绝。
地窖里陷入一片绝对的、令人心慌的黑暗。只有我们三人粗重如牛喘的呼吸声,在狭窄密闭的空间里疯狂回荡。
黑暗中,我瘫软在冰冷的地上,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。小腿上,刚才被那个扭曲影子覆盖的地方,传来一阵阵冰冷刺骨的麻痒。
那感觉…像是有什么极其细微、极其冰冷的东西,正透过裤子的布料,试图钻进来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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