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迈出了房门。地板在他脚下发出"吱呀"声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他摸索着墙壁前进,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——是齐飞的手机。
林默捡起手机,屏幕还亮着,显示正在录制视频。他颤抖着点开播放键。
画面晃动得很厉害,先是齐飞的脸,他看起来惊恐万分:"林默,如果你看到这个...我不知道这是什么,但它跟着我..."然后镜头转向走廊尽头,那里空无一物,但地板上却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,正一步步向齐飞靠近。
"它看不见我...但它能听到我..."齐飞的声音在视频中几乎听不见。突然,画面剧烈晃动,齐飞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镜头拍到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,抓住了齐飞的脚踝...
视频到此结束。
林默的血液几乎凝固。他抬头看向走廊尽头,那里现在空荡荡的,只有一阵冷风吹过,带着腐朽的气息。
"齐飞..."林默的声音哽咽了。他应该听老人的话的,他们都不该起来...
就在这时,他身后的房门"砰"地一声关上了。林默转身去推,门纹丝不动。与此同时,楼下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,一步一步,正在上楼。
林默的呼吸几乎停滞。他环顾西周,发现走廊两侧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奇怪的符号,像是用血画上去的,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林默绝望地拍打着房门:"有人吗?救命!"
突然,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。林默几乎跳起来,转身看到是那位老人,他比之前看起来更加苍老,眼睛深陷,皮肤如同树皮。
"我警告过你们的。"老人叹息道,声音沙哑,"现在太迟了。"
"我朋友...齐飞他..."
"每年这个时候,它们都会回来。"老人没有首接回答,而是指向走廊尽头的一扇小门,林默之前没注意到,"那是阁楼的入口,六十年前,这家里的小女儿在那里上吊了。"
林默感到一阵眩晕:"您是说...有鬼?"
老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:"不只是鬼。是怨恨,是未完成的仪式。它们需要新的...参与者。"
楼下的脚步声停了,取而代之的是指甲刮擦地板的声音,从楼梯处传来,越来越近。
"我们得离开这里!"林默抓住老人的手臂。
老人摇摇头:"你走吧,大门没锁。但你的朋友...他己经选择了他的路。"
"什么意思?我不能丢下他!"
老人突然变得严厉:"你想死吗?听着,出门后一首往东跑,不要回头,不要应答任何呼唤。天亮前不要停下!"
阁楼的门突然"吱呀"一声自己打开了,一股腐臭的风从里面吹出。林默看到有几缕黑色的长发从门缝里垂下来,缓缓蠕动着。
"走!"老人猛地推了林默一把,然后转身面对阁楼方向,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古旧的铜钱,开始低声念诵着什么。
林默最后看了一眼阁楼门,那里现在完全打开了,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缓缓爬出来。他转身狂奔下楼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一楼大厅比来时更加破败,墙上挂着的照片里,所有人的脸都被划花了。林默冲向大门,却发现门把手上缠满了黑色的头发。他咬牙扯开那些冰冷滑腻的发丝,终于打开了门。
外面的月光出奇地明亮,照得小路如同白昼。林默想起老人的话,开始向东狂奔。身后,老房子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——是齐飞的声音。
林默的脚步迟疑了一瞬,但理智战胜了情感,他继续向前跑。耳边开始有细碎的低语,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说话,却听不清内容。有冰冷的手指不时触碰他的后颈,但他牢记老人的警告,绝不回头。
不知跑了多久,林默终于看到了远处的公路和隐约的车灯。他跌跌撞撞地冲到路边,拦下了一辆早班的货车。
"小伙子,你没事吧?脸色跟见了鬼似的。"司机是个中年大叔,关切地问道。
林默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。他从口袋里摸出齐飞的手机,想给司机看那段视频,却发现手机相册空空如也,连他们之前拍的旅行照片都不见了。
"我...我和朋友走散了。"林默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。
司机让他上了车,说要带他去最近的派出所。当车子驶离时,林默透过车窗回望那座山。在晨光中,他隐约看到山顶上根本没有什么老房子,只有一片荒芜的废墟,和几根孤零零矗立的焦黑木梁。
而在那片废墟前,站着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