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雨如丝,飘洒在竹林间。^w\a.n\o¨p+e~n¨.?c-o!m!
翠绿的竹叶被雨水洗得油亮,晶莹的水珠顺着叶尖滑落,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。范清越与李云睿并肩躺在竹子弯曲而成的天然卧榻上,那柔软又坚韧的竹枝托起两人,仿佛为他们搭建了一座隐秘的小天地。钻小树林,这便是最高境界了。天色灰蒙,空气微凉,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他们的脸上、衣衫上,却并不令人觉得寒意刺骨,反而带来一种沁人心脾的清爽感。李云睿将头轻轻伏在范清越的胸口,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画着圈儿,动作轻柔而缓慢,似乎怕惊扰了这一刻难得的宁静。范家公子仰面望着天空,目光深邃,像是穿透层层云雾看到了更远的地方。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,只任由时间静静地流逝,享受这一份安宁。他们明白,这样的场景是何等奢侈——一旦回到京都,权力纷争和尔虞我诈便会接踵而至,再难寻得如此片刻的闲适。良久之后,李云睿终于打破了沉默。“你是不是想一统天下?”她低声问道,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,但更多的是笃定。范清越闻声微微低头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随后缓缓点了点头,“嗯。/r+u\w!e+n¢.·n+e,t′”李云睿抬起头,直视他的双眼,语调平静却坚定:“这些年,我积攒了不少钱财。虽不敢说富可敌国,但撑起半个朝廷,还是绰绰有余的。”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,“这些钱,我全都拿出来支持你。”她的语气中没有半分犹豫或迟疑,仿佛早已做好决定。范清越闻言,抬起手轻轻抚过她的发梢,指尖停留在她耳畔,却没有多说什么。他了解李云睿的性格,知道她一旦决定了某件事,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。此刻的沉默,并非拒绝,而是对这份情谊的无声接受。李云睿忽然笑了,笑容中透着些许自嘲。“做大事的人,手上必然要沾血,这是逃不过去的。”她轻轻吻了下范清越的额头,然后正色道,“从今以后,所有你不好处理、不好做的事儿,交给我来办吧。反正……”她顿了一下,眼神转冷,“反正我的名声早就毁了,不在乎再多些罪孽。”范清越再次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应允。他知道,李云睿此举并非单纯为了他,而是因为心中同样怀揣着更大的抱负。这也是个追求权力的疯狂女人。不止男女之事疯狂,做事也疯狂,还喜欢追求刺激。·3!3^y!u′e.d·u′.~c~o,m/两人之间无需太多言语,一切尽在默契之中。又过了许久,他们穿戴整齐,重新迈入使团驻扎之地。刚到营地门口,副使辛其物便匆匆迎了上来,手中捧着一封密信,神情紧张。“大人,这是太子殿下与二皇子联名送来的重要书信,请您过目!”范清越接过信封,连看也未看一眼,直接弹指一挥,那薄薄的纸张瞬间燃烧起来,化作灰烬随风散去。辛其物目睹这一幕,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,却终究没敢出言责问,只能转身离去。然而,就在此时,使团中突然站出一人,怒气冲冲地指向范清越,大声呵斥道:“范清越,你好大的胆子!竟敢当众焚烧太子和二皇子的亲笔信函,这可是有辱储君的大逆不道之行!”此言一出,周围众人皆是一惊,纷纷屏息凝神,生怕牵连其中。范清越站在原地,神色淡然,仿若未曾听见般。而李云睿则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,步伐稳健地走向那人。 对方见状慌乱后退,还未及开口求饶,李云睿已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,鲜血溅出,在地面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。整个营地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,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住了。李云睿收回长剑,擦拭干净后缓缓归鞘,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,就像刚才只不过完成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而已。那些原本窃窃私语的官员们此刻噤若寒蝉,再无人敢多言一句。范清越扫视了一圈,最终吐出一句话:“既然没人再有异议,那么早些休息,明日一早我们继续出发。”说完,他率先转身离去,而李云睿紧随其后,两人背影渐行渐远,只留余下一片震惊与沉默。竹林深处,细雨依旧不停。…………大雨如注,天地间一片混沌。郭宝坤身披破旧斗篷,脚踩泥泞道路,与几位农民艰难前行。这些农民,虽是老兵,但已退役多年,却依旧骨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