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。”
陈稚鱼浑身一颤,涟漪在掌心炸开——是秋月的事。他回来时,未来得及同他说明,见他眼底怒气,忽然有些心虚起来。
但随即,又觉并非自己主观意愿,启唇说:\"婆母说......\"
\"不必说了。\"陆曜突然攥住她后颈,水珠顺着交叠的身躯滚落,\"陈稚鱼,我才是你男人,你只需听我的,我不要的人,不准往我房里塞。”
说罢他俯身咬住她肩头,齿间带着惩罚的力道,却又在尝到肩头带着玫瑰香露的水珠时,化作绵长的吮吻。
陈稚鱼怕他又来,伸手去推了推他的肩,没好气道:“我可不敢同婆母唱反调。”
陆曜挑眉看她,在她微怒的眼眸中,无奈轻叹,又含包容的宠溺:“是,你只敢同我唱反调。”
陈稚鱼静默,气焰消散了些,眼神带着委屈的控诉看他:“又不是我愿意的,做什么冲我发脾气。”
看她这般模样,陆曜那点余怒都消散干净,从后将她抱着,背靠桶壁,大掌在水下贴着她柔软的腹部,另外一只往上移动,在她挣扎下牢牢握住,这样的姿势,将她整个人都控制住了,令陈稚鱼都翻不起身来,只能便宜他去了。
“只准你阴奉阳违,不许我发发脾气?娘子好生霸道。”语气已然平和,还带着调侃的笑意,手却重重揉捏,令她吃痛吸气。
“陆曜!”她恼极,转头瞪着他。
被她连名带姓地唤了声本名,陆曜一怔,深邃看着她,手轻了些,低头在她眼皮下落下一吻。
“叫什么。”
陈稚鱼脸皮爆红,这种时候,她一般说不过他,干脆利落地洗干净了先一步跨了出去。
水花被白花花的身子带起,陆曜眼前一片雪白,又被乌黑亮丽的长发盖住,目光上移,还没看清就见她裹紧了棉巾离开了视线。
唇角勾起弧度,也不耽搁,洗了洗也套了干净寝衣追随而去。
晚间,两人用了荷叶粥,陈稚鱼又被他半哄半迫着吃了些他带回来的糕点,等到月上中天,两人才相拥而眠。
榻上,陈稚鱼疲累的枕着长发就要睡去,意识恍惚间,忽听他问:“你是不是极贤惠?会善待妾室?”
陈稚鱼睁了睁眼,又沉沉闭上,自己也不知恍惚间说了句什么。
而陆曜却是听得清清楚楚,她说——
“那是自然,这也是我应做的,夫君放心……”
不知为何,这个答案与他在醉仙楼同太子说的无差,她确有正妻的肚量,如母亲一般,可得了这个答案,他却并不开怀,甚至还生出了同太子一般的感想:她为何不气不怒?难道自己未来纳妾对她来说,就无关痛痒了吗?
此事想也想不通,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怕是得了癔症,谁家不是如此?还值当自己这般过不去?
……
时序方入孟秋,暑气犹存。风过庭梧,摇碎半牖斜阳,卷着残夏余温拂过鬓角。
檐下风铃轻晃,送来穿堂暖霭,竟不辨今夕何夕,唯见天边云絮舒卷,方知已换了秋妆。
这般祥和静谧的气氛,在接连两道消息传回来的时候,竟多了丝风雨欲来的意味。
朝堂之上,前兵部尚书张尚书,手下门生工部崔侍郎联合其他几位臣子上书状告国师之子,二等侍卫孙敖,强占良家,侵占良田,并放高利,迫使民众以死消债;又告当年负责白杨镇的节度使加赋民税,中饱私囊,侵吞了不少朝廷的拨款。
这些人都是朝堂的中立党派,平日从不参与党争,这一次突然发难,将两王党派的人都得罪了个干净。
但要说哪方损失最惨重,自然是属怀王党。
谁人不知国师之子孙敖是他的亲舅,当初负责白杨镇的节度使,亦是国师一手力捧出来的,早年间因病隐退,如今骤起波澜,引得龙颜大怒,当即派了皇家禁卫军直奔其老家,将其捉拿。
而被状告关于陆家的,则是几个不痛不痒的,平素最爱捧臭脚的那几个。
有崔侍郎带头状告,自也牵出了其他几桩隐有苗头,却一直未被状破的事情,而其中,最最要紧的,则是吴御史当堂状告木尚书残害御林院学子一事。
此事被隐藏得很深,就在一月前,被伪装成了学子不堪重负,学业压迫紧张自杀了。
如今木尚书在朝中炙手可热,深受皇帝宠幸,有人突然对其发难,实是意料之外。
而上位的帝王则不复方才大怒模样,目光深沉地看向下头跪地智辩的木尚书,和那耿介直言,一派为朝堂肃清蛀虫吴尚书。
这一幕,落在陆家父子眼中,顿感不妙。
朝堂上的事波及不到后院,而最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