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陆茵看着陈稚鱼,哭的鼻子堵住了,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:“嫂嫂长得好,自然不懂我的痛苦,我若能有嫂嫂的一半,也不至于这般伤心了。”
听她这么打比较,陈稚鱼好笑了,甚至是苦笑了出来,长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说:“你怎么会拿自己与我做比呢,在你面前我也就直话直说了,你可有想过,若非皇帝下令,我的身份如何能嫁与你哥哥,如何做得了陆家的宗妇?”
陆茵神色懵懂,她的娘自小就告诉她,人与人之间本就不应有身份的对立,感情也不分贵贱,所以纵使外人都觉得这个嫂嫂身份低贱,她也从不觉得嫂嫂有哪儿不好,即便她出身寒门。
“我听说了,你与大哥哥是有缘才相遇,有感情才成婚的。”
陈稚鱼愣住,在拐角之处,听到这话的陆曜心头一紧,他很想知道,她会怎么回答?
“你……这话你是听谁说的?”
“我娘说的呀,我娘说大哥哥是有主意的人,若他对嫂嫂你不喜欢,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,若非无情便有情,既然有情又何愁不能成事呢?”
陆曜神色发怔,耳边的沉默令他听得见胸膛剧烈的心跳声。
陈稚鱼沉默良久,才说:“你大哥哥确实是有主意的人,也是个有责任感的人,你尚还小,对这些事情了解不够透彻,我也不好再往深了讲。”
或许是保护她的纯真,所以方夫人没有告诉过她,他们的这场婚事本质上是一场交易。
微风送凉,吹起她耳边的碎发,陈稚鱼抿着唇,头发抿进嘴里,她伸手勾下,发觉他们俩不是个好的例子,便说:“不论我和你哥哥,每个人之间情况都不一样,单说你和张极,他有婚约在身,而你云英未嫁,本就要保持距离。或许等你再长大一些,你就会发现他也没有那么好,你想象中他的好,都是你赋予他的,说起来你们之间并没有相处多久,你对他的了解也仅在那几面。”
陆茵拧了眉头,似想反驳,却被嫂嫂按住了:“他替你解过围,你是该感激他,但是不要错把感激当成感情,他外放的这几年,你与他见都没见过,又怎知他还是幼年时候你认识的那个人呢?”
说罢,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有些人只有你相处之后才会知道是什么人品,你现在还小,不懂这其中的厉害,即便陆芸跟他真的没有可能,我想二娘也不会允许你和他牵扯上关系的。”
谁都不想自己的孩子处于舆论的中心,被人拿去说笑。
一番深入肺腑的话后,陈稚鱼没坐多久就走了,回到止戈院,双春比了个手势,告诉她大少爷在里头,一时顿住,不是说出去办事了吗?
进到屋里,不见其人,又往平时待的最多的闲事屋,看到了坐在窗下,手里翻着账本的他。
陈稚鱼走进去,见他看过来,神色如常,还举了举手里的账本问她:“母亲如今教你看账本了吗?”
不见离开时的幽怨,此时他倒像个正常人一样。
陈稚鱼点点头,道:“婆母说让我先看看。”
“这上头的批注都是你写的?”
陈稚鱼又点头,带着迟疑:“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?”
陆曜看着她,将账本放到一边,拍了拍身边的椅子,示意她坐过去,陈稚鱼的心就提了起来,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顺着他的意思坐过去后,听他说道:“没有不对的地方,我只是觉得,你好像什么都会,什么都懂。”
陈稚鱼看向他,他黑眸里,有探究,也有欣赏。
“小的时候舅母卖过一阵酒,她记账本记得最是仔细,好多我都是跟她学的。”她如实解释。
陆曜靠近她,看着她琥珀色的双眸,在她屏住呼吸时,微微一笑,道:“什么都会,如此看来,你天生就是要做贵夫人的。”
陈稚鱼脸一红,两人之间的距离,呼吸缠绕,他压低的声音像是一只小手在耳边挠痒,令她颤动,下意识的垂眸,却叫他把住了后颈,他的手掌发烫,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细嫩的颈肉上摩挲,令她有些缩瑟,不得不直视他的双眼,而那眼里,说不出来的柔情,让人觉得梦幻。
“在张府,你与张少夫人相谈甚欢,在家里,你与陆茵也有话可说,独独在我面前,你总是不爱言语,叫我误以为你不喜我,便不愿与我多言。”
这话……
陈稚鱼微咽,心脏扑通扑通直跳,想辩驳些什么,又被他强白:“我忘了,你我相处时间短,尚且生分,你才疏离,对吧?”
“大少爷,我也没有不和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