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,不如说是冷情。
但还好,她已经习惯了这份感受。
早早洗漱完,她便进了房间,看会书,便打算歇息了。
……
晚上十一点。
顾砚洲从医院回来。
下班后,他便直接驱车赶往医院,彼时,他已经不能进无菌舱探视了。
不过,小墨还没睡。
病房有一面窗户,有个探视对话口。
父子俩隔着窗户,简单对话了几句。
小墨还兴奋地和他展示了一下,云初和年年陪他一起完成的拼图。
顾砚洲看了一眼,眼眸淡淡含笑:“很棒。你还想玩其他玩具吗?”
小墨只是摇了摇头:“没有了,我想出来玩。”
顾砚洲道:“那也只能等到明天,等护士阿姨给你穿了隔离服,再带你出来玩了。”
小墨不知为何,突然破防了,哭了起来:“我想和爸爸在一起,我想和爸爸一起玩……”
他一边说,一边泪流不止。
小墨的主治医生说,小墨可能有些分离焦虑症。
长时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无菌舱,一两天还好,可是一周,两周,长期下去,小家伙的心理状态恐怕不容乐观,需要心理干预。
顾砚洲很心疼。
他的手轻轻抚上玻璃窗,如果可以的话,他真的很想代儿子承受这份不安与痛苦。
可作为父亲,他偏偏无能为力。
这种感受真的让人深恶痛绝。
看着小墨趴在窗户上,扑簌簌地掉眼泪,玻璃窗上渐渐浮起水雾。
他从未见过小墨如此脆弱易碎的模样,可偏偏,他的手触及不到他的脸,只能抚触冷冰冰的玻璃。
“小墨,别哭了。”
顾砚洲顿了顿,又道:“你会好起来的,到时候,爸爸接你回家,然后……爸爸就能一直陪着你了。”
小墨眼巴巴地问道:“那我到底怎样才能好起来呀?”
这个问题,顾砚洲又无法回答。
他不知道。
他不是医生。
这个病症从来都是医学难题,不是癌症,抛开医疗费昂贵,致死率病不及那些绝症,可却不比癌症折磨得少。
顾砚洲眼睫垂落:“嗯……很快就会好了。”
小墨泪眼迷蒙:“爸爸骗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