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洲笑了笑,却没说什么。
小墨:“爸爸,你为什么不进去呀?”
顾砚洲:“有人在。”
小墨:“咦?那不是那天那个讨人厌的怪蜀黍吗?”
难怪爸爸不肯推门进去,他也不喜欢这个叔叔。
不过,这个叔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
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顾砚洲道:“既然已经看到妈妈了,那我送你回家。”
小墨:“哦……”
可是,他还没和妈妈说上话呢。
只是,真的进去了,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一定会很局促吧。
不如等云初妈妈病好了再说吧!
顾砚洲看破了他的心思:“想和妈妈说话?”
小墨轻轻点点头:“嗯,有点!”
顾砚洲单手抱着他,右手直接推开病房门。
商桀被这动静吓了一跳,还以为是医生查房,结果,没想到是他?
“表哥?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见他问得如此理所当然,顾砚洲立刻猜到,云初并没有和商桀提到她和他的关系。
顾砚洲看了商桀一眼,又将目光转向云初:“醒了?”
云初见到他,脸上的表情骤然冷却,原本嘴角还带一点弧度,只是,见到小墨也来了,她的脸色又温和了许多:“小墨,你怎么来了?”
小墨跑到床边,看着云初惨无血色的脸,冷不丁的,他又想到她倒在血泊中的场景,吓得不由得一个寒蝉。
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血,也才知道,原来,人的身体里能流出那么多的血,平时,他手指被划破一道,只流那一点血,都心疼得不行了。
心头的阴影又蒙了上来,他的肩膀瑟缩了一下。
顾砚洲看向商桀,并没有解释太多,而是道:“可以先请你出去一下吗。”
商桀:“我?为什么?”
顾砚洲:“我和她有话要说。”
商桀:“我需要回避吗?”
顾砚洲不想太多废话,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眼门外,紧接着,剑眉向下压了几分。
商桀知道顾砚洲的脾性,凡事说话,都点到为止,于是,也是识趣地走出了病房,还十分礼貌地关上了门。
顾砚洲走到商桀原本坐的位置,随手将一份文件袋,轻轻地放在了床头柜。
云初瞥了一眼,有些惊讶。
“这是什么?”
顾砚洲:“离婚协议。”
云初:“离婚协议……”
啊……她想起来了,她是签过一份离婚协议,不过,是为什么签的,她的记忆又变得模糊不清了。
她只记得,她要和他离婚,且立场坚定。
云初:“嗯,我签的,怎么了?”
顾砚洲:“这是保姆在小墨房间的抽屉里翻到的。你什么时候签的,又是为什么要放在小墨的房间,而不是给我?”
云初蹙了蹙眉,回想了一阵。
固然因为重塑记忆,脑袋阵痛,但她还是很快回想起来。
“小墨生日那天……”
她淡淡道:“小墨不是……想要换一个妈妈吗?他许了那样的生日愿望,所以……这其实是我送给小墨的生日礼物。”
说完,她看向小墨:“所以,你看过了,是吗?”
小墨念的是双语幼儿园,平时在顾宅也是接受的精英教育,每周六周末都会私教课,因此识的字比同龄的孩子要多。
他一定能看懂文件上的内容。
小墨只是轻轻点点头。
云初又看向顾砚洲:“你才看到文件吗?我以为,你早就研究过了,这么久以来,一定是在准备离婚的程序。没想到……所以,你对这份文件有什么疑问吗,顾砚洲,别告诉我,你后悔了?”
顾砚洲薄唇轻撇,轻轻淡淡地一笑: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这份文件没有经过公证,即便是签字,也是无效的。”
云初:“所以呢?”
闹半天,她签了一份无效协议?
顾砚洲:“我只是认为——你不该不经过我同意进我书房,私自翻阅我的抽屉,并签这样一份文件后,还不予我知会。”
哦,所以不是后悔,是为了控诉她吗。
看样子,倒是她自作多情。
这个男人,仍是这样公式化的口吻。
这就是资本家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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