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眸淡漠间的一笑,便让驻足面前的李牧,一颗心仿佛突然被类似钢针般的东西刺痛了一下。
下一刻,他的表情难掩哀伤。
望着面前无字的荒冢,嘴角的肌肉也开始微微颤抖。
对于眼前的墓碑,他当然知道原属于谁。只是李牧不曾料想,身为皇帝的刘禅,坟墓居然如此简单。树立起的墓碑,居然连半个文字全都没有。
就好像,身为皇帝的他和普通的平民,基本无恙。
“……陛下,为何突然驾崩?”
“人吃五谷,岂有不生病的道理。亦或许,一切既是上天注定的宿命安排,又是陛下自己的选择。总之,人既归于黄土。至于具体原由细节怎样,谁人又能说得清楚呢?”
“嗯……”
闻言,李牧眸子微沉。
他静静看着风中此时倒背着双手,有些神情凌乱的黄皓。不知为何,突然又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。
恰逢此时,肆意的酒香,随风而至。
李牧沉沦的心神,仿佛也在此刻,被再度拉回到了现实。
“所以说,这酒肆,是黄公公你开的?”
“哈,老奴哪有这种风雅。不过替人办事,仅此而己罢了。”
“替人办事?”李牧蹙起眉头,望着黄皓的脸,不觉嘴角勾勒起一抹浅笑:“普天之下,谁有这么大的本事。能让昔日先帝身边的中常侍话事人,有能力替他办事?”
或许是感觉到李牧锐利目光的凝视,倒背双手的黄皓,嘴角也勾勒起一抹浅笑。
他迎上李牧的眸子,毫不避讳的与他西目相对。
“有啊。”
黄皓秀眉微挑,淡然开口。
“就说老奴现在的主家,他就办得到。如同大司马所见,这间酒肆,也是他开的。如今老奴留下,给他充当管家。至此往后余生,也算竭尽毕生之所愿,保证自己能够老有所依、丰衣足食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李牧缓缓点头,微眯的眼眸,依旧凝视着面前的黄皓。堪比细腻的观察,仿佛足以洞烛击微。
他稍作沉吟,随即抱拳拱手。
“如此,敢问黄公公如今主家的名号是……”
“不敢当。”黄皓恭敬作揖,随后气定神闲的凛然开口:“我家主人姓刘,小字……阿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