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府内的厅堂，茶香西溢。首发免费看书搜：狐恋文学 xhulian.com

刘豹稳坐太师椅，看着对他们毕恭毕敬的李牧，眼神流露出些许的迷茫。

此时的他，乖巧的模样，就是个刚刚及冠的孩子。

若非诸事早有确定，刘豹甚至很难把如今的李牧，和昨晚在学士府内肆意杀戮的始作俑者联系到一起。

即便是现在，他都有些错愕般的难以置信。

“昨晚一场闹剧，丞相玩儿的可是够大。”

“哪里。”

李牧的回答，简约明朗。

面对刘豹的指征，他的回答甚至毫不犹豫。之后缓缓抬起头，迎着刘豹冰冷明眸的注视，嘴角绽放出一抹不乏亲昵般的笑容。

笑容如盛开的繁花，耀眼夺目。

然而在刘豹看来，却情不自禁让他的身体为之一颤。

“不想丞相年纪轻轻，骨子里倒是个忠厚人。”

“县候大人说笑了。”

李牧一笑，当即放下手中的茶壶，稳稳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张太师椅上。

此刻，他独自面对刘豹、向举两人的注视，毫无半点畏惧与退缩。

这里是属于他的主场，他根本没得怕。看似明动的眸子，泰然自若中带着戏谑与毫不遮掩的肆无忌惮。

“杀了别人全家，还能如此气定神闲。丞相啊，我是应该说您有风骨，还是该说您……”

“也是逼于无奈啊。”

不等向举似有调侃般的话说完，李牧就苦叹一声，毫不在意的打断了他的话。

听到这话，刘豹的眼眸微微眯起。

此刻的他，满脸疑惑的审视着不远处稳坐的李牧。一颗心，莫名悬了起来。

“丞相这话，我等可就听不明白了。如今的您，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。无奈？听您刚刚那话的意思，倒好像是被人胁迫一样。”

“是啊丞相，当今朝中，谁能胁迫得了您啊。”

随着刘豹的开口，向举立即跟上。

尽管话语看似就是在聊天，可话里话外的调侃己经不言而喻。

见此，李牧倒也并不生气。

他抬起茶杯，悠悠般的喝了一口，随即放下。

“还能有谁，岂非正是两位县候大人。若非如此，我李牧出身也算益州本土的士家权贵。何故背弃自己原本该有的立场，反要要和皇权联手不可。”

“嘿呦，要照丞相这么说，倒是我们逼迫了你？”

向举的脸，立即挂不住了。

他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在桌子上，下一刻就要愤然般的站起来和李牧理论。

相比于他，刘豹还算冷静。

当即回眸朝着向举使了个眼色，后者立即会意。原本呼之欲出的怒火，也被强行按下。离开椅子的屁股，再度坐了下去。

“丞相这话，我们可就听不懂了。”

“是县候大人听不懂，还是有意装糊涂啊。”

李牧的回应，显得毫不客气。

即便对方是益州本土的顶流权贵，他也丝毫没有要给对方留面子的意思。

“支持我的新政，你们要的态度，我给了。甚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，让刘禅那小皇帝完全下不来台。遥想那日，百官谁人不在，谁没看个清楚。”

李牧的话语，不紧不慢。

如今旧事重提，让此时原本对他心怀愤怒的刘豹和向举，一时也都哑然无声。

不得不说，李牧开始的时候，做得还真的是挺好的。

若非而后与皇权勾结，他们倒差点真的信了他己经和他们彼此间的立场达成了共识。

“曾经丞相怒怼陛下，难道并非欺瞒我们？”

“你们要说欺瞒，随便你们。反正如今的事情，我做都做了。即便再怎么解释，只怕你们也不会相信。”

李牧冷笑，似乎对于二人鄙夷的目光，根本毫不在乎。

突然，他话锋一转。看向二人的眼眸，也不觉在此时闪过一抹冷峻般的苍利。

“不过有件事，我要和你们说清楚。我不管类似谯周那样的话事人，你们在我蜀汉益州，到底还培养了多少。可要想说想欺负我李牧年少，就也想把我变成你们肆意牵线的木偶来用，那就想也别想。”

“什么？！？你……”

闻言，向举再度震怒。

他一摔茶碗，情不自禁的愤然而起。刚想说话，却又被身边的刘豹伸手按下。

此刻，李牧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，刘豹似乎听出了些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