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得退出。又是修行数日过去。

这一日。

陆清心神完全放下来，像是宛若空游无所依，整个人心魂仿佛化作了一片空空。

他这段时日的修行，也是慢慢前行，水磨功夫之下猛然之中触碰到了一个似悟非悟的门槛。

今日这个门槛也使得陆清心境达到了另外一个层次。

这个层次似空非空，也非心如止水。

陆清曾经陷入过感悟当中，当时化作了一片石头，经历风吹雨打之后，领悟到了几分修行大道的玄妙。

但眼下出现的却是比之前还要玄奥无数的状态。

难以用言语来描述。

他双眸闭合，周身气息一呼一吸之中，仿佛贴合了天地自然的呼吸气息，渐渐地融入到了周围天地当中。

那些过去的感悟仿佛在自己心神当中变幻成了一片万古不灭的流水，流水潺潺，心神稳固如石。

刹那间，流水如同画卷一样被撕破，宛若一幅虚假的画面中，只有陆清自己意识正在无比清醒地感悟着这一刻的感受。

他静静看着脚下流水，流水如画卷撕破之后，又有一条流水没入过自身脚下。

一路流向了看不尽的远方。

陆清双目平静看着。

一炷香，两炷香……

后面的一天，两天……

时间从时辰变成了天数，脚下的流水也宛若周而复始的一场轮回，始终重复着陆清看到过的命运。

不过落在陆清双目当中他看到的却不是和轮回有关。

“每一次流水长河出现，都始终如一，真真假假，谁能说明哪一条流水为是否为前一条。”

他看向自身心神，他脚下这块位置宛若一方磐石，始终维持在流水正中央，流水过去，而磐石不动，两者仿佛不处于同一片天地，更确切来说，就如同真假对立，难以相容。

陆清心神微微一动，他灵光陡然之中跳出来了一缕想法。

“金丹八境，这不是金丹八境的门槛。”他沉吟想道，只因为从空空状态中念头一动，就变成了眼前这一幕。

这无关于修为境界的提高，他能够感知到自己修为境界只有退去维持这样的灵台心境，自然而然地就能步入金丹八境。

但，眼前的状态有利于修行，陆清也不会这样就自己主动退去，他维持自身心神稳固，不坠入下方这一条流水当中。

他冥冥当中有一种预感，若是心神坠入到某一条流水当中，没有什么坏处，但他又有一丝不圆满的感应生出，他如今已是金丹，无瑕圆满根基已成，自然也不会容许下一步修持中踏足一条有缺之道。

“流水一条，但无数次重来，本质上终究还是有一些不同。”

陆清凝起一抹观气神光聚在眼中，灵光散去流水表面潺潺的流动状态，他看到了每一滴水的形态。

每一滴水珠里头包含着一些道韵。

继续看下去，这些道韵身上气息纯净到了极致，就如同大道的化身那般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

陆清不一会儿，开了双目神术之后，原本就神异无比的双目有了加持，终于窥见了这一层流水的几分本质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