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哪里。
“嗨依”两人再次齐声回应。他们知道,接下来没有先后次序,只有进攻,用最短的时间,砍光敌人的脑袋。
他们这次的偷袭行动,为了加快行军速度,并没有带上炮兵联队,所以,以往的炮兵压阵就不存在了,只能依靠骑兵自己一刀接一刀解决战斗,但他们相信,他们能赢。因为在黑沟台会战的时候,他们曾以8000骑兵,打败了近人的哥萨克骑兵,让11万俄军三天寸步难行。那可是四百年来未逢敌手的哥萨克骑兵,露西亚(日本人称俄国为露西亚国)的超大国土,都是哥萨克骑兵冲出来的,而眼前的支那骑兵,只有屈屈几千人,比哥萨克骑兵差远了,他们相信只要一个冲刺就能放倒所有支那骑兵。
“没时间犹豫了”秋山好古说话间,缓缓地拔出中将指挥刀,用力斩向前方,大喝道:“依ke——(ke读成kie,意思是进攻)”。
“依ke——”桝嘉一联队长也向前劈出军刀,同时大喊。
“依ke——”跟本行都联队长同样向前劈出军刀,同时大喊。′萝`拉/小~说, *追¨最!新*章·节¨
两个满编骑兵联队,呼喊着“板栽,板栽——(万岁)”,同时冲向对面的支那骑兵。
“阿勒接——(杀——)”乌日更达赖咬牙切齿地喊出一句蒙古语,然后俯身催马,向前猛冲,却被包一航第一时间拉住了缰绳,咬牙切齿的威胁道:“你是旅长,你敢再往前冲,我第一时间发电红楼,撤你的旅长。”
乌日更达赖的身体向前挣了又挣,面容扭曲着,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包一航,最后无奈地放弃了。
“你已经是旅长了,不用事事争先,应该给下面的人多留一些机会,他们也渴望战功,他们的战功,也是你的荣耀啊!”包一航见乌日更达赖不再挣扎,连忙宽慰道。
乌日更达赖的眼睛,再次挤成了一条细线,他也理解包一航的话,也知道作为旅长,更应该做什么。
八个营的骑兵,没人呼喊,只有死一般沉默,压低身体,尽可能的减小气流的冲击,像离弦之箭,又像滚滚雪崩,势不可挡地撞向对面的日军骑兵。
风雪,在这一时刻突然停息了,时间,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马蹄,刨在雪地上的轰鸣声,更像是刨在每个人的心口,感觉冰冻的大地都像是在颤抖。
只有两公里多,不到三公里的距离,双方高速奔驰的骏马,开始了最激烈的碰撞。
在日俄战场上,经过几次加强后的日军骑兵联队,人数超过两千,两个骑兵联队,总人数超过4500人。他们与哥萨克骑兵在辽阳,在沙河,在黑沟台,几十场冲撞,血腥厮杀,是不是能活下来,更多的取决于能否比对手先出第二刀或第三刀,他们越打越强,马刀技艺也在血与火的淬炼中不断升华,马背上的杀戮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生存本能。他们暂时忘掉了一切,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,砍光眼前的所有支那人。
草原人是天生的马背战士,是天生的战斗民族。从娘胎里生下来,就与天斗,与地斗,与人斗,对战斗的热望是骨子里自带的,是镌刻在蒙古人基因里的,战斗是其本能。在马背上玩刀子,是被阿爸第一次扶上马背就开始了,从那一刻起,战斗无处不在,有时是无边的暴风雪,有时是饥饿的草原狼,有时是横尸遍野的千里黄灾,最危险的是部落纷争,随时都会拔刀团战,血溅五步。残酷的斗争中练就了他们过人的胆识,强健的武力,每一次手起刀落的简单动作,都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打磨,在无数场短兵相接的战斗中实践、升华,返璞归真,并不华丽,却绝对实用。在他们身上,依然能看到昔日成吉思汗时代的铁骑荣光。
这是真正的热兵器时代的冷兵器战争。
马刀飞舞,寒光闪烁,残肢断臂,人头滚落,血光冲天。不断的有人落马,然后被钉着铁掌的马蹄踩成肉泥,洁白的雪地染成了红色。
双方只做一个动作,不停的向前冲,不停的挥刀,只要人还骑在马背上,就要不断向前,向前,再向前,挥刀,挥刀,再挥刀。
两支日军骑兵联队,不停的向前冲,不停的挥刀。
库伦骑兵旅八个营的骑兵,不停的向前冲,不停的手起刀落。
举着望远镜的秋山好古、桝嘉一、根本行都,双手在颤抖,心脏在抽搐,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?威震欧洲大陆的哥萨克骑兵也不曾有这样的战力啊!支那骑兵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?战力最强的八旗铁骑,在洋人面前也不过是个笑话,可眼前的支那骑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