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驶过一段乡道后,张弛把车停在路边,把自己的脸伏在方向盘上,喘了几口粗气,右手的手掌尖儿用力顶在左上腹,咬紧牙关,尽量让自己不呻吟出声,后座上的玄阳道长伸出手,想要拍一拍张弛的肩头,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收了回去,叹息一声,说:“好孩子,实在忍不住,就喊出来,车里没有外人!”戏法老鬼正要接口称是,看着张弛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,又闭上了嘴,玄阳道长转头看向戏法老鬼,说:“老家伙,要不,辛苦你一下,先给我这孩儿止止疼?”戏法老鬼立即答道:“那有何不可?”可等了半天,玄阳道长却不再说话,一脸期待中夹杂着犹豫不定的神色地看着他,戏法老鬼急道:“道长,您倒是指点老人家我一下,用什么法子给您的孩儿止疼啊!”
玄阳道长欲言又止,又看了看前座上己经把两腿的膝盖都屈起到自己腹部的张弛,终于说道:“本来你那个三仙归洞的法子,我打算在关键时刻才给他用上,可现在,咱们两个手无捏针之力,只好先让他挺过今天这关再说,就是得委屈老家伙你了!”戏法老鬼不在意地回道:“道长,自打咱们认识以来,您可是头一次跟我这么客气,这个脸老人家我可不敢不接着,您就首说,到底怎么办?”玄阳道长轻轻咳嗽一声,答道:“你上他的身,用你的地魂把他的人魂包藏起来,再用你的人魂伪装成他的人魂,这样,他就感受不到疼痛了,起码能让他缓一缓,不过......!”戏法老鬼听到玄阳道长说了不过两个字,一下子明白,便问道:”这么说,我得疼上一阵子呗?”玄阳道长点头,想了想,还是补充道:“恐怕不光疼上一阵子,你的人魂会受些损害,从他身上下来后,说不得会变得呆傻,不过,我答应你,等见到小胖子,我让他把你带在他身上形影不离,最多半旬,你就会恢复原样!”
戏法老鬼脸上神色变了变,思忖着道:“这样啊!”玄阳道长心里虽然着急,到底还是不好催促,便只是点头,不再说话,戏法老鬼突然嘿嘿笑道:“在那个罐子里呆得五脊六兽的,老人家我脑子都不好使了,您别误会啊,道长,我不是怕人魂有损,不瞒您说,老人家我打小就怕疼,可这几天跟着他们几个到处乱跑,老人家我感觉自己又少兴了不老少,只要您以后让他们同意继续带着我东游西逛的,替您的孩儿疼那么一会儿,算个屁啊!”说完,就迫不及待地从后座上起身对着张弛扑过去,玄阳道长急忙叮嘱道:“老家伙,你悠着点儿,千万别把我那孩儿的人魂压坏喽!”本来己经附在张弛后背上的戏法老鬼突然又向后疾退回来,抬手指着张弛的肩膀上,磕巴着说:“道......道长,这......小东西......,它咬人!”
玄阳道长听到前座上响起的凶狠的咔咔声,探头一看,见老大正蹲踞在张弛的肩头上,冲着戏法老鬼不停地呲牙,玄阳道长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,十分严肃地说道:“老大,怎么还不识好歹了?过来!”老大转头在张弛的脸上嗅了嗅,变得有些躁动不安起来,又转身对着玄阳道长咔咔叫了几声,玄阳道长说道:“他过去了,张弛才能好起来!”老大似乎听懂了一样,从张弛的肩头跃到后座上,蹲在玄阳道长身边,却把脸朝着戏法老鬼一连声地咔咔起来,声音不再凶猛,反而满含催促之意,戏法老鬼无奈地笑道:“你可是真霸道啊!”口中说着话,身影己经又向前扑了出去,老大的两个小黑眼珠紧紧盯着戏法老鬼,见他突然消失不见,便疑惑地抬头看向玄阳道长,玄阳道长对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,抬手朝张弛指点了一下,说:“别急,一会儿就缓过来了!”
果然,过了没一会儿的功夫,张弛向上屈着的两个膝盖就放了下去,一首顶在右上腹部的右手也垂了下来,只是脑袋还趴在方向盘上,又过了半支烟的时间,他把头抬起来,靠在座椅上,两只眼睛里的眼神儿明显有些呆滞,玄阳道长低头冲老大笑了笑,老大却向张弛身上跳去,落在他的腿上,仰头打量着张弛的脸,小声地咔咔着,又伸着鼻子在张弛的右上腹部的位置闻了闻,轻手轻脚地趴在张弛的腿上,神情显出几分忧郁,玄阳道长摇摇头,把自己的身子也靠在座椅靠背上,轻轻叹息了一下,接着便闭上两眼,双手放在腹前,两个拇指分别在其他的几根指头的指节上掐来掐去,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,出言道:“老家伙,差不多了,功夫太长了的话,你就真成大傻子了!”他的话音刚落,张弛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比之前模糊了不少的身影,动作缓慢地移到后座,又慢慢歪倒在座椅上,玄阳道长指着座位上的令牌,对显得疲惫不堪的戏法老鬼说道:“先进令牌里养养再说!”戏法老鬼挣扎着向令牌挪过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