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法娴熟,先是将李孟姜略显凌乱的发丝理顺,那梳子在发间穿梭,发出轻柔的沙沙声。
接着,她将头发分成两缕,在头顶精心盘绕,手指灵活地翻转、打结,不一会儿,一个圆润可爱的双球髻就出现在眼前。
那两个发髻,像两颗饱满的珍珠,稳稳地立在头顶,透着几分俏皮。
白茶又拿起一根碧绿色的步摇,轻轻插入发间,步摇上的翡翠珠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,为李孟姜增添了几分灵动。
随后,李孟姜在白茶的服侍下,换上一身碧色齐腰儒裙。
那裙子的颜色,恰似春日里初绽的嫩叶,清新又淡雅。
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纹,皆是用丝线一针一线勾勒而成,花鸟鱼虫栩栩如生,随着李孟姜的动作,仿佛都活了过来。
领口和袖口处,用细腻的白色丝线绣着繁复的云纹,增添了几分典雅之气。
白茶赶忙吩咐下人备好马车。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,一切准备妥当,李孟姜与白茶这才登上马车。
马车缓缓驶出大明宫,车轮在石板路上辘辘作响,车窗外,大明宫的朱墙绿瓦渐渐远去。
李孟姜坐在车内,透过车窗,望着外面的街景,心中满是对周府之行的期待。
街边的小贩们在吆喝着叫卖,行人来来往往,热闹非凡。
马车稳稳停在周府朱漆大门前,车轮碾过石板路的 “辘辘” 声戛然而止。
周道务早已在门前翘首以盼,见马车停下,眼眸瞬间亮了起来,三步并作两步,快速走到轿门前。
他身姿挺拔,一袭月白色长袍随风轻摆,袖口与领口绣着精致的青竹纹,透着几分儒雅气质。
他伸出手,掌心向上,动作轻柔且绅士,脸上挂着温润笑意,说道:
“十殿下,一路劳顿了。”
李孟姜瞧见周道务,嘴角不自觉上扬,轻笑道:
“周哥哥,你这么早就在这里等我啦。”
说着,她微微欠身,将手搭在周道务伸出的手上,动作优雅,仪态尽显皇家风范。
她下了马车,目光并未在周道务身上多作停留,而是迅速扫视四周。
只见周府门前的石狮威风凛凛,朱门高耸,门环上的铜绿透着岁月沉淀,彰显着周家的底蕴。
两人并肩朝府内走去,周道务边走边介绍着府中的景致,言语间满是热忱:
“十殿下,近日府里的牡丹开得正艳,待会儿我带您去花园赏玩。”
李孟姜嘴角噙着浅笑,颔首应道:
“如此甚好,听闻周府的牡丹培育得极为精妙,我早有耳闻。”
可实际上,她心里却在暗自琢磨,今日来周府,可不能只被这表面的繁花美景迷了眼。
走进前厅,雕梁画栋,檀木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,墙上挂着名家字画,彰显着主人的高雅品味。
分宾主落座后,丫鬟们端上香茗与点心。李孟姜轻抿一口茶,茶香在舌尖散开,她不动声色地开口:
“周哥哥,我听闻近日朝堂之上,关于西域商路的提案争论不休,不知你对此有何见解?”
周道务微微一怔,显然没料到李孟姜会问起朝堂之事,但他很快恢复镇定,神色认真地回答:
“十殿下,依我之见,西域商路关乎大唐商贸繁荣与文化交流,实应大力开拓。
只是这其中涉及诸多利益纠葛,需谨慎权衡各方利弊。”
李孟姜微微点头,目光深邃,若有所思:
“不错,此事确实不可操之过急。听闻朝中部分官员为一己私利,妄图阻碍商路开通,周哥哥可有耳闻?”
周道务眉头微皱,面露担忧之色:
“殿下所言极是,我也略有听闻。只是此事错综复杂,牵扯甚广,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想法?”
李孟姜轻轻放下茶杯,眼神坚定:
“我虽为女子,身处后宫,但心系大唐。周哥哥,你我皆为皇室宗亲,理应为大唐繁荣出力。
若有机会,还望你能在朝堂之上,为开通西域商路据理力争。”
周道务看着李孟姜,眼中满是钦佩与赞赏:
“十殿下深明大义,道务定当竭尽全力。”
之后,两人又谈及民间农事、水利建设等诸多事宜,李孟姜言语间条理清晰,见解独到,丝毫不见寻常闺阁女子的娇弱与懵懂。
周道务心中暗自惊叹,眼前的李孟姜,绝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