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未果,恐乃姑娘身份上有微瑕,引天颜不悦。若姑娘为我国公府之女,此忧可解。”
苏蔓蔓心头如擂鼓,瞬间明了这“认女”背后千钧的重量!这绝非简单的亲缘联结。国公府认她,便是将她纳入羽翼,她嫁祈王,便意味着整个国公府将旗帜鲜明地站到祈王身后!这是彻底的政治站队,是将国公府百年基业与祈王府的命运牢牢捆在一起!此举,无异于亲手打破乾帝对周正宏“孤直不党”的信重基石!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心绪,直视周正宏的眼睛,一字一句问道:“大人,此决定……您可知其险?”“深思熟虑,心意已决!”周正宏斩钉截铁,目光如磐石般坚定,“姑娘若需我周正宏,我必在。祈王殿下若需国公府,国公府……亦在!”这是承诺!更是以整个家族前程为注赌注,对未来君主的效忠宣誓!苏蔓蔓心头滚烫,血液奔涌。她敛衽,郑重一礼:“大人的心意,蔓蔓……明白了。此话,定当一字不差,转呈祈王殿下。”无需多言,彼此都是聪明人,其中的雷霆万钧,心照不宣。“我先告辞了。”她转身欲行,忽又想起一事,停步回首,语气恢复了医者的冷静,“还有一事,后日将有大暴雨,天气阴湿异常。”“夫人与婴孩最忌寒湿,屋内需增温,最好备好足量火炭、厚实衣物,院中屋檐下的泄水沟渠也需提前疏通,确保畅通无阻。”留下这关乎安危的叮嘱,她不再停留,身影翩然消失在门外。室内一时静极。冯氏靠在枕上,望着空荡荡的门口,轻声打破了沉寂:“夫君,方才苏姑娘说,后日有大暴雨?”眼下已是四月底,日头一日烈过一日,府里的火盆早半月前就撤了。每年采买的火炭都是按份例,去冬今春早已用尽,库房怕是……空空如也。她眉宇间带着忧虑,更多的是对苏蔓蔓这突兀预警的将信将疑,“这天,瞧着晴朗得很,真会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