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的衣服,还有些不修边幅,但如此近距离看到,便很快认了出来。
吓得他们撂下手中兵器接连跪地。薛大人脑袋一片空白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直愣愣地仰望着已完全出现在视野中的高大身影。旁边的几个萧氏贵族之人也当场呆滞。众百姓们更是目瞪口呆,全场一片安静,连呼吸声都消失了。萧启棣幽幽道:“好一个杀无赦,薛大人,你是想连孤一并杀掉吗?”“君……君上……”薛大人满眼惊恐,扑通一声跪地,额头抵着地面道,“微臣参见君上,请君上恕罪,微臣……微臣不知您会在这里啊……”萧启棣森冷的目光扫向那几名贵族。以贵妇为首的几人这才从呆滞中回过神,急忙跪下行礼,齐声喊了句,“参见君上。”众百姓惶恐不已,赶紧跪了下去,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。唯独秀梅还没反应过来,瞳孔在剧烈颤抖,和宁锦璃成了百姓人群中唯二没有跪下去的人。对秀梅而言,受到的震撼不比薛大人少。打死她都不敢想,这个数天前萍水相逢结识,还被她邀请到家里,在她面前没有任何架子的年轻男人……竟然会是大玄君王!她还曾当着人家的面,把君王骂得狗血淋头呢!“秀梅、秀梅!”丈夫扯了扯她的衣角,“快跪下啊!”秀梅双腿发软,扑通倒地,只觉得头昏目眩心跳如雷,快要喘不上气了。“秀梅姐!”宁锦璃急忙把她扶稳。萧启棣见状,纵身跳下高台,大步流星走近,亲手将她扶起来,“秀梅姐,我之前不得不隐瞒身份,还请见谅。”百姓们全都看傻眼了。大玄君王,竟然亲自搀扶一个小老百姓?还管她叫姐,还……还向她道歉?!这不是在做梦吧!秀梅一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,哆哆嗦嗦道:“君上……民妇……民妇多有……有得罪之处,请……请君上恕罪。”萧启棣道:“你并无任何罪过,哪用得着恕罪?只希望没吓到你才是。”接着,他又把秀梅丈夫和女儿扶起来,再向百姓们发话,“各位也都平身。”众百姓毕恭毕敬慢慢站起。“大哥哥大哥哥,”安安拉着萧启棣的手,仰头问道,“你是君王呀?”秀梅和丈夫吓得不轻,急忙想要把女儿拽开。萧启棣却笑着将安安抱起来,“嗯,我是大玄君王。”“那……你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啦?”“哈哈哈,对,最大的!”“大哥哥,你要好好收拾那些坏人!”萧启棣摸了摸安安的小脑袋,把她轻轻放下,柔声说:“连安安都这么说了,大哥哥当然不会放过他们。”秀梅夫妇一阵恍惚。周围的百姓们此刻看她一家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。萧启棣转身,看向御史大夫等人,方才柔和的神情瞬间被冷酷所取代,“孤只让百姓们平身,谁叫你们也站起来了?”薛大人双腿一软,忙不迭又趴了下去。贵妇和其他几人却没有再下跪。萧启棣眸色愈发阴鸷,迈开脚步走到他们面前。“君上,”贵妇屈膝行礼,挤出个勉强的微笑,“你……怎么会在此处呢?真令人意外呀。”萧启棣眸子微眯,“比起孤在此处,堂姑母和几位堂叔在此处,才令人意外吧?更令人意外的是,孤做梦都没想到,那作恶多端的陇原郡守竟是你们的摇钱树,你们可真是令孤大开眼界,若不是将你们引出来抓了个现行,还不知道你们要隐藏到什么时候。”其他几个男的神色很尴尬,心里发虚,不敢看萧启棣的眼睛。贵妇强作镇定,柔声细语道:“此事确实有些不妥……我们自当引以为戒,以后不这么做了便是,还望你看在那陇原郡守多年来为我们尽心尽力的份上,饶他一命,罢官就够了。”萧启棣眼神幽暗泛着寒芒,“堂姑母管这叫‘有些不妥’?”贵妇被他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,但想着不管怎样自己都是他的亲人长辈,就算他再生气,也不至于真的严厉处置。再说了,先前他那个太后亲娘还跟乐安侯谋反呢。那件事不比从百姓手里捞些钱财严重千万倍?他不也放过了么?“姑母知错啦,”贵妇装出歉意神色,低声道,“姑母和你这几位叔叔们在此向你保证,今后绝不再犯。”“是堂姑母、堂叔叔。”萧启棣冷冷纠正,特地加重了“堂”字。贵妇笑道:“你生父的亲兄弟姐妹都不在人世了,我们虽为你堂姑叔,但已是你最亲近的家人,何必如此生分呢?”萧启棣似笑非笑,“你的意思是,此事就这么过去了?不如你来告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