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再来怒风城的时候,我可不好意思再住进你的店里头。”萧北梦朝着掌柜和一干伙计挥挥手,看到掌柜停下脚步后,关上了车窗。
“不愧是南寒王的儿子,不管将来用不用得着,逮到机会就收买人心。”江破虏轻甩马鞭,马车的速度稍稍快了几分。
“前辈,我这是天生纯良,本性使然,好不好?”萧北梦微微一笑,而后四仰八叉地歪坐在马车之中。
马车进城的时候,没有人在意,没有人关注。
如今,马车出城,全城瞩目。
怒风城之中的战斗与厮杀还在进行着,但马车一出现,杀红了眼的双方会默契地停手,中途罢战,以表对学宫的敬意。
街道上的行人,远远地看到马车过来,立马早早避到一边,对着马车拱手行礼。
马车所经之处,酒楼里的酒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,卖肉的屠夫连忙扔掉了手中的屠刀,教书先生合上了手中的书本,……。
江破虏半低着头,默默地赶着马车,似乎没有去看周边的情形,但是,两个高高上翘的嘴角说明他一直将身边的情形收在眼中。
“学宫虽衰,余威犹烈!”
萧北梦尽管坐在马车之中,但是,透过窗缝,也知悉了人们的反应。
血剑楼对铁手帮和黑刀盟的清洗行动,不单在怒风城中进行,怒风城之外的怒风原上,同样也上演着一场场的生死搏杀。
与怒风城中一样,所有战斗在马车出现后,都会立马停止或者迅速转移战场。
与马车遭遇的行人,不管人数多寡、修为强弱,都是第一时间避让到两边,半低着头,拱手目送马车离去。
在怒风原上露宿了一夜,再走了半天,马车终于晃悠悠地出了怒风原,踏入了天顺皇朝的地盘。
此处边地,最近的城池是青叶城。萧北梦去过青叶城,并设计斩杀了田云鹤。
“萧特席,怒风原走完了,下一站去哪里?”江破虏停下了马车,站在车辕上伸懒腰。
“下一站的目的地,是淄州甘淄城,我有几位老熟人要去会一会。从这里去往甘淄城,有两条路径,走青叶城方向,或者去咸西城。”
萧北梦打开了车门,坐到了车辕上,“前辈,青叶城我已经去过了,咱们就走咸西城,如何?”
两条路线的距离相差不多,不过,萧北梦五年前从甘淄城到学宫,走的就是咸西城这一条路,他选择故地重游。
“走哪都一个鸟样,天顺皇朝就像是阉割版的圣朝,一踏入这方地界,就老感觉不舒坦。”江破虏把话说完,也坐在车辕上。
“阉割版的圣朝?这倒是个新鲜说法,前辈,能把话说得再透亮一些么?”萧北梦笑声问道。
江破虏此刻有了谈兴,不再装高冷,沉声道:“圣朝之时,南蛮臣服战栗,漠北三部由漠北楚家驱使,东疆诸岛岁岁纳贡,黑沙帝国的马蹄从不敢踏入漠北,天下武道大宗安分守己。
你再看看天顺皇朝,南蛮百族、漠北三部和东疆诸岛,三方割据,虎视眈眈;定北城之下,时时还能看到黑沙骑兵的身影;武道大宗作威作福,不受礼法拘束。
说到这里,江破虏瞟了一眼萧北梦,接着说道:“还有你老爹萧风烈,已经俨然成了南寒的土皇帝,南寒百姓,只知萧风烈,不尊姬氏。”
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萧风烈当了土皇帝跟我可没半两银子的关系,他就藩的时候,我还没出生呢。”萧北梦没好气地出声。
“你是他的种,怎么跟你没关系?将来,南寒与姬氏兵戎相向,你站哪边?”江破虏斜眼看着萧北梦。
“鹰扬的身上流淌着一半姬氏皇族的血,他将来接管了南寒,南寒和天顺之间的仗,打不起来。”萧北梦缓缓说道。
“你就这么笃定,你老爹要把南寒军交到你弟弟手中?”
江破虏眼含深意地看着萧北梦,道:“尽管我对那些修为足够高、战力足够强,明明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,却跑去朝堂博取功名的修士没什么好印象,但是,萧风烈却是个例外。
姬氏皇族做得最不应该的,就是将你和母亲留在了太安城。就冲这一点,萧风烈就不会将南寒军交到你弟弟的手里。”
“前辈,你的意思是说,将来我能执掌南寒军?”
萧北梦讪然一笑,道:“有话说,知子莫若父。但是,爹是什么尿性,儿子也比旁人清楚。萧风烈若是有这个心思,能二十年不见我一面,连口信都不带一个?”
“你懂个球,父爱如山,沉默不语。若不是萧风烈杵在南寒,就凭你小子这些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