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小口慢慢嚼着米饭,连菜也没怎么夹。雪益关上门后他往声音那边望了一眼,接着把眼前的一道红烧肉全倒进大碗里,大口嚼食起来,油光兹了厚嘴唇一圈,满是肥肉的脸看起来更加狰狞,肥肉抖动的频率极快,让人怀疑他在吞咽什么高级的美味,筷子还在不停地夹菜。像极了山林里的野猪。
老头本没吃好,抬头看了胖子一眼,也顿时没了胃口,再者那桌上饭菜就要被吃尽,他筷子也没处夹,也就只嚼着碗里白米饭。
中年女人把面前的一道肉食递到胖子跟前,欣慰地笑着,也放了筷子,只看他吃饭。“咱家凡凡爱吃我做的红烧肉,多吃点。别着急啊,慢点吃,都是你的,慢慢吃。”
雪益从房间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,走到女孩房门前,开门进去。女孩仍缩在墙角,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,她眼神空洞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听到房门开了,条件反射地往里退了退,怯缩地抬眼看门口那人。一包饼干砸在她身上,碰到伤口,下意识弹开,往后躲了躲。雪益关了门靠近女孩。
她蹲下来,冷冷说道:“连我也不认识了么?看来真是疯了啊。”接着她拆开饼干,拿起一块往女孩嘴里塞,女孩并不反抗,慢慢吃了。“你别饿死了,你死了我怎么活啊,姐姐。”
“雪益......”女孩眼中霎时噙满泪水。
雪益抓起女孩的手腕,“只是皮肉伤,等会儿你自己记得上药。”她翻看两下又放下,把饼干塞进女孩怀里,多看了她那结成一团一团,带有红黑血迹的头发。女孩的发质枯燥,发软泛黄,那血迹因而凸显得十分显眼。
“你现在这样乱糟糟的样子一点都不招人心疼。”丢下这句话门又被关上了。
云厉目睹了眼前一切,还不知该怎么梳理。逻辑混乱,头脑也有些不清醒,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易风。易风只作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示意他接着看下去。
餐厅那边一声瓷碎的声音,尖锐刺耳。胖子气怒地对着老头,“我要你放她出去了?她说的话你也信?迟早她有一天要把你卖了你才知道这家里谁说的话算数是不是?!她要跑了,雪益怎么办?”
老头鼓起勇气,头往前梗着,大声道:“那孩子也是个人,不是猫狗,你,你不能那么对她......”说着语气软下去,气息渐低。因那胖子又抄起一个盘子,瞪着老头的小眼睛也睁得极大,眼白里面的红血丝如吃人血肉的妖藤。老头瞬间也没了底气。
胖子冷笑,“狗?她还真是条狗啊,狗还知道护着主人......她要是在外面说了什么,恐怕又得像上次一样,有人来家里闹吧?!那处理起来多麻烦啊?恐怕她是忘了那身伤是怎么来的,皮痒了?!要不是雪益的病发了需要她的血,能让她住这?”
说完他瘫坐在椅子上,像一滩肉软在称上,等待售卖。一只手搭在靠背上,指腹有节奏地敲击着光滑的金属装饰,整个空间只听到那声音,仿佛一切都被他掌控,他只需垂怜俯视眼前这些人。
三人面面相觑,都不敢坐下来。中年女人迟疑一会儿,满怀愧疚地凑过去,胖子闭上眼睛,把头偏到另一边去,嘴上的油还在灯光下泛着一点光亮。
“别生气,”女人轻轻说,见胖子不想看她,于是退到一边去,拿来扫帚扫碎瓷片。扫到老头面前时,抬头瞪他一眼。
云厉想说话,想起来易风的要求,还是用手环交流。他至少可以确定一点,女孩的确是经常受到虐待,而且还被威胁。
还有,两个女孩的关系就如他和易风一样......他的命是易风维系的,而女孩就如雪益的移动血库。这也是他们留女孩在家的主要原因。
他终于从这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人身上发现一些相同点,她们......根本就是亲姐妹,是双胞胎。
既然都是家中的妹妹,为什么两个人受到的对待差距这么大?女孩并没有身体上的缺陷,各项身体机能都是正常的,只是比之同龄人更瘦弱一些,面色总是发黄,两颊凹陷,营养不良的样子。正因如此,他宁愿更相信雪益才是健康的那个孩子。
在一个空间,生活环境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不同的,这样两颗同样品种的种子,长出了不同的植物,其中一株植物缠绕在另一株的茎干上,吸食其营养而活,它们长成了一株。
扭曲而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