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后,童心悦已经能跑能跳了。
杨秀芹和童高远一直没有生第二个,现在二房还是只有她一个。
天气炎热,树上的蝉叫得撕心裂肺。
程老太回到家里,拿帕子擦掉一脑门儿的汗。
在屋里织布的杨秀芹听到声音,立马出了房间,去厨房打了一碗水给程老太。
程老太对杨秀芹笑了笑,看见从后院儿回来的汪氏在扒拉她背回来的东西,心里就有一股气,想骂人。
程老太又赶紧喝了一口水,这才对汪氏说:“赶紧去把家里人都找回来,我有事儿要说。”
汪氏看了看程老太,又看了看杨秀芹。
深深觉得老太太偏心,瘪了瘪嘴,不情愿地出去了。
等所有人都回来的时候,程老太一点都不觉得意外。
两个小孙子,就像是在泥里打过滚一样,浑身脏兮兮的。
现在耳朵被揪在汪氏手里,直呼疼。
大儿子童高树浑身都是汗,正在用自己的衣服给自己擦汗。
大孙子在县城里的私塾,汪氏指定不会喊大孙子回来。
而碍程老太眼的,就是自家小儿子和小孙女了。
程老太瞪着童高远道:“这么热的天,你背着悦悦出去,是想把我小孙女晒黑吗?”
童心悦是骑在童高远脖子上的,今天她闹着要出去,在村里的村塾待了一会儿。
童高远纯粹是不想和童高树一起出去引水入田,这才背着童心悦跑了。
童高树已经习惯了童高远偷溜,也就没管他。
而且,如果童高远跟着他去了地里,他还还懒得听他叫唤呢。
程老太看看两个儿子,一个黝黑粗糙,一个白净得很,这两个儿子,都不像是一家的了。
这也怪不得,村里的长舌妇说她偏心。
程老太把眼睛从两个儿子身上移开,将童心悦从童高远脖子上抱下来,自己抱着坐下。
“今天我去县城卖鸡蛋,听到了不得了的事。”
程老太脸色凝重,童高远这个没正形的,也皱起了眉头。
只有汪氏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,还拿帕子给两个脏小孩擦脸。
程老太看了看众人,无视汪氏和两个小孙子,接着道:“朝廷那边好像又要征粮了。”
“我们这里,天高皇帝远,只加了些杂税。”
“但如果朝廷要征粮,我们这里又地处边界,到时候征兵征粮怕是都躲不过。”
童高树有些犹犹豫豫地道:“娘,会不会是你想多了?”
“这朝廷征粮,估计也只是朝廷没粮食了,咋会想到征兵那里去。”
程老太看向自家大儿子,有些无力。
好在小儿子虽然爱偷懒,但还有些聪明劲儿。
童高远回童高树:“大哥,你想想。大侄子不是说过嘛,兵马未动粮草先行。”
“这几年朝廷内斗严重,这征来的粮食,也不知道是用来内斗用的,还是用来抵御外敌用的。”
“但说到底,这事儿啊,就不寻常。”
说到这里,童高远笑嘻嘻狗腿地看向程老太:“对吧,阿娘。”
程老太点点头:“县城那边的李氏粮铺已经关门了,咱们家也不能啥都不做。”
“老大啊,你种出的粮食咱们要留一大半下来,只卖一小部分。”
“分几次卖,做成我们家已经将粮食卖得差不多的假象。”
“汪氏,你出去后可不要多嘴,不然,我就把你赶回你娘家去!”
汪氏连忙摆手道:“我才不回去,我不会乱说的。”
汪氏的娘家,现在只剩下一个哥哥还在。
那个哥哥成日里好吃懒做,她一回去就问着她要钱。
嫂子看见她也没个好脸色,一只笑话她胖。
如果被撵回去,她的日子肯定好不了。
程老太见吓唬住了汪氏,又对杨秀芹道:“秀芹你织的布也一样,留下多的,少卖些。”
“有空,就多做几双鞋子,以后肯定有用。”
杨秀芹点头应是。
程老太看向自家小儿子,实在没什么要交代的。
这儿子精得很,她不吩咐也知道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。
程老太挥了挥手,让汪氏带着两个小子出去了,又让杨秀芹去织布。
等她们走了,才道:“晚上,老大和老二你们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