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场上的形势,在一刻钟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?x,k¢s·w~x¨.`c~o!m¢
勇毅军的步兵战阵在击溃了新一波饥民之后,并没有如往常那般退回自家战线上,而是继续以严整的军阵向着闯军防线逼近!
这一反常变化,让闯军士卒们真的是措手不及。
任谁也没有想到人数并不占优势,甚至还是处于极度弱势的官军,竟然敢向数倍于己的闯军大阵发起攻势。
“官兵咋咧,这是不要命了么?”
“这是疯了么,咋还自己个儿冲上来送死咧!”
“打仗打傻咧,这不是给咱们送军功来了么。”
“要俺说还是得小心着点儿,没瞧着狗官兵都披着甲的么?”
一个握着铁锤的贼兵笑道:“管他嘞,甭管穿的啥甲,咱一锤下去管保教他归了西咧。”
贼兵们看着冲过来的勇毅军步兵,正在议论纷纷,完全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…………
莫说贼兵眼界和认识不足,就连在前线指挥的袁宗弟等人也没有意识到危险。
“这是咋个事儿?”
辛思忠的心思较为缜密,他一直紧盯着战场上的变化,也是第一个发现勇毅军杀退饥民后,并未撤回阵地稳固防线,而是继续向着己方防线前进。?白!马.书*院* ,首_发`
他抬手指着战场方向,急声道:“袁将军,官兵打过来咧。”
袁宗弟其实也已看到,但却并未过于在意,他沉声说道:“二虎,你带弥昌前去瞧瞧,看官军耍啥鬼花招。”
“是。”
刘体纯也不墨迹,他抱拳接令后,带着李弥昌匆匆离去。
“官兵这是疯了么?”
刘汝魁发着牢骚道:“就这点人马,还主动出击,他们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子药嘞!”
“哼。”
袁宗弟冷哼了一声,道:“管他卖的啥药。咱只管‘水来土掩,兵来将挡’就是嘞,还怕他弄的‘幺蛾子’能翻了天不成?”
“宋军师常言‘十则围之,五则攻之’,如今咱还没打过去,官兵倒是先打上来了。”
马世耀念道着宋献策说过的话,笑道:“有意思,真他娘的有点意思哩!”
“行啦。”
袁宗弟喝止了他们的谈论,朗声道:“甭管官兵弄的是个啥‘幺蛾子’,尔等都各归本阵,仔细盯好了,一切皆按军令行事,不可擅自出击。”
“是。”众头领几乎是同时接令。.零`点-看′书/ ·已?发?布*最^新~章\节*
别看他们平时没事的时候,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好像没啥正形,但实际上却是极有规矩,一旦军令下达,都能做到有令必行,这也是他们能够屡败官军的原因之一。
…………
勇毅军的冷兵步卒本就不多,几乎都是陈忠带来的沇河营士卒为主,又混入了一些车营的冷兵杀手,就这样都没超过三千之数。
但即使如此,对付被闯军逼迫前来袭扰的饥民,那也是——大炮打蚊子——太大材小用啦!
当杀退新一波饥民后,又行进至闯军防线前不到二百步的距离时,随着一阵急促战鼓声响起,整个步阵立刻停了下来。
“传令,全体步兵,以我为中线,向左右分列,成两个军阵。为后面主力让出进攻通道。”
随着陈忠的喝令,整个步阵迅速向左右两边分开,让出了中间的通道,紧接着已经分列到两边的步阵,再次分列成数个小军阵,让出了一条条可供二人并行的小通道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黑洞洞的铳口,接着才看到一个个身穿红色军服的勇毅军铳兵战士,他们向上斜举着火铳跨步前行,在通过步兵军阵后又迅速重新结成三层的横排阵列。
“咚!咚!咚!……”
“踏踏踏……”
铳兵们手里举着火铳,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,每一脚都能够准确地踏在鼓点上,虽数千人同时踏步而进,然踏步之声却宛如一人般,整齐划一。
这便是——操练之功!
林芳平行进在铳兵阵列的第一排中间位置,他左右看了一眼,大喝:“铳兵全体,保持队列整齐,行进中检查火铳,所有人不许掉队!”
左右的队官立刻大声重复着林芳平的军令,如此往复,很快便传递到每一名铳兵耳中。
“喏!”
随着最后的喝令声停止,全体铳